夜幕降临,海上的渔船开始陆陆续续地返航……
“吱啦”伴着门的推开,一个疲惫的身影映入眼帘,背上背着一筐满满的柴火。“我回来了……”父亲的声音轻而无力。但屋里没有没有任何回应,因为孩子们早已睡下,父亲小心翼翼地关上门,走动时也是轻手轻脚的,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。
“父亲。”蓝彦斌轻声地说,他从椅子上坐了起来。“这次怎么这么晚?”
“啊,摔了一跤,耽误了点时间。”蓝君凯放下柴火,找了把椅子坐下。
“不要紧吧?”
“嗯,只是擦伤而已,我自己处理好了。对了,那个背回来的少年怎么样了,醒了吗?”蓝君凯看向已经熟睡中的蓝汐。
“嗯,但好像是失忆了……我给他起名叫‘蓝汐’。”
蓝君凯没有说话,但蓝彦斌明白他心里想的,毕竟现在家里的经济刚够这一家人生活,现在又多了一个人,自然会紧张不少。
“先看一段时间,说不定他会想起来,实在不行,再想其他办法……”蓝彦斌以征求的眼神看向父亲。
父亲点了点头,说道:“先早点休息吧,明天还要去城里买点东西。”说完,简单的洗漱之后便躺下了。
一夜无语……
…………
天边升起的一抹鱼肚白,清晨的阳光洒在孩子们的脸上,暖暖的。蓝汐的眼睫毛微微地颤了颤,随后睁开了眼睛,随之入目的是蓝扬放大了了几倍的脸颊,嘴角还留着口水。
蓝汐挪动身子,他突然发现身边没有人,蓝君凯和蓝彦斌早已起床工作去了,只留下他们几个还睡着。蓝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,生怕吵醒其他人,走到桌前,上面摆着几个馒头还有一盘咸菜,馒头硬硬的,显然已经放了很久。蓝汐推门离去,正好撞见了准备叫醒弟弟妹妹的蓝彦斌。穿着深蓝色衣服的蓝汐,与之前的穿布衣的样子截然不同,衬托了他的气质。
“刚刚打算叫醒你们的。”蓝彦斌说道,“早饭吃了吗?”
“没有,我刚起来,”蓝汐摇摇头,“他去哪了?”
“他?哦,父亲去城里了,很早就起来了。”蓝彦斌走向里面走去,在经过桌子时,他的目光停在了桌上的一个布袋上。“糟了,父亲他忘记带钱袋了!”说完,他抓起钱袋,“我得赶快送过去,不然就白跑一趟了。”
“我也想去。”蓝汐突然开口了。
“诶,”蓝彦斌愣了一下,“去城里的路很远的,你……”蓝彦斌突然停住了,“你……可以吗?”也许城里可能有能引起他记忆的东西,蓝彦斌心里想道。
“嗯。”蓝汐的回答很肯定。
“那好。”蓝彦斌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裹,里面是他们的干粮,然后又拿出纸和笔写下“我们去城里了,照顾好自己。”放在桌上并拿了两个馒头递给蓝汐,“边走边吃,时间很紧的。”
蓝汐接过后,紧随这蓝彦斌小跑着离开家,在时间紧的情况下也不忘记轻轻地关上门。
“我们要走近路,不然是赶不上的,但是近路有点难走,注意点。”蓝彦斌提醒蓝汐。
“斌啊,”一位老人路过,“这么急去哪啊?”
“父亲去城里,但忘带钱了,我送过去。”
“哦,路上小心,这孩子是……”老人注意到了吃着馒头的蓝汐。
“呃……”蓝彦斌想了一下,“这是……亲戚家寄养的……”看到老伯对衣着“奇怪”的蓝汐投向怀疑的目光。蓝彦斌慌忙说道:“老伯再见,我们要赶路了。”说完拉着蓝汐离开了。
跑开一段后,蓝彦斌脚步慢了下来,回头解释道:“之前有一种叫‘海奎’的‘混沌’假扮过村民,害死了老伯的家人,所以村里的人对陌生人都很警戒。”
“‘混沌’?是什么?”蓝汐问道。
“怎么说呢……就是一种怪物。”蓝彦斌解释道。
“那为什么还要救我,不怕我是怪物变的吗?”
“……”蓝彦斌沉默了,“万一他真的需要帮助呢?救人需要理由吗?”
“谢谢,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。”
“不说这个话题了,我们要先穿过一片树林,注意脚下。”蓝彦斌提醒道。
走了一会,茂密的树林映入眼帘,里面阴暗且寂静 ,时而传出几声鸟鸣,高大的树木交错着,生长着。从远处看,郁郁苍苍、重重叠叠,望不到尽头。树林的地不是很平,有些坑坑洼洼的,粗壮的树根躺在地上,干燥而龟裂的树皮像是裂开的岩石。地上还有时不时飘落的树叶,零零散散地掉在地上。
“跟紧点,不要走丢了。”蓝彦斌提醒道,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,并且减慢了速度,怕蓝汐跟不上,之前蓝彦斌也跟随父亲去过几次城里,这里的地形他还是相对比较熟悉的,他清晰地记得在哪棵树面前转弯。
路开始有些倾斜了,有点小坡度,蓝彦斌转身拉住蓝汐的手,说道:“这里是斜坡路,注意脚下,摔倒了滚下去可是要磨掉很多块皮的。”蓝汐点了点头,握紧了蓝彦斌的手作为回答。
点点微弱的光从树林的缝隙中照射进来,比之前走的地方的光线也亮了很多,前方不远便是出口了。当蓝彦斌走出森林时,脚也有点酸,他突然意识到蓝汐,毕竟蓝彦斌是长久锻炼才有的身体素质,走完树林也感到有些累,蓝汐就更不用说了。
蓝彦斌回头看了一眼,蓝汐只是额头上有些汗,呼吸有些急促而已,一副我还能再走两个来回似的样子。蓝汐高于常人的耐力令蓝彦斌有些惊讶。
面前的树林变成了一条黄土宽道,路上有几条车轮的印子,这里会有许多进城的商人会驾着马车经过这条路。根据他们的速度来看,不久就能追上蓝君凯了。
二人就沿着路走,不久,远处一面城墙进入了二人的视野,这就是驹侨城。
“这里是驹侨城,父亲经常来这里采购食物等等,我们快到城门了。”说完,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口子,这是城门,许多人排成一列站在城门入口。
“他们是在做什么?”
“安检,为了防止‘混沌’假扮人进城。”
“城里也有‘混沌’吗?”
“之前有过,所以加强了城里的军队,还派守卫守在门口。”
在二人说话的时间里,转眼间就到了队伍的末端,队伍里有推车的,有马车,还有牵着牛的。
“父亲可能也在队伍里,如果我们够快的话。”蓝彦斌说道。蓝汐则默默地扫了一遍队伍,并没有找到记忆中的蓝君凯。
过了一会,二人来到了城门下,两名守卫走上前来,都看了蓝汐一眼,显然他的衣服是多么引人注目。两名守卫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,又让蓝彦斌打开包裹搜查,最后掏出一颗白色的小石子递给蓝汐。“握住它。”守卫命令道。握住后,暖暖的感觉从掌心传来,守卫又让蓝彦斌重复了一次,二人才进了城。
“刚刚的小石头是什么?”蓝汐问道。
“那是圣母白,是一种神奇的石头,如果‘混沌’握住了,石头就会有反应,什么反应我也不清楚。”
蓝彦斌抓住蓝汐的手,小跑起来。
“走吧,去城里。”
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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